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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琴瑟和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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滿腔情意,都付給了她,謝芳華聽著那句“我真的很急”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四目相對,盈盈波光。

秦錚過了半響,忽然小心翼翼地低聲問,“半年……你同意嗎?”

這般的小心,這般的不確定,曾幾何時,那輕狂,那張揚,那霸道,那蠻橫,似乎都不見了。在她面前,不知何時,他收起了他的驕傲,就像是一個執拗的孩子,執著地追著她藥糖吃。

這是秦錚!

英親王府橫行無忌不羈世俗向來喜歡為所欲為的秦錚!

謝芳華心下忽然軟成了一湖溫泉,抓住他的手,十指交纏,輕輕地點頭,“同意!”

秦錚眸光瞬間璀璨光華,如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。

他說半年,她說同意!也就是說,半年之後,若是大婚,她是同意的!

他心頭只覺得被濃濃的喜色爆滿,一時間,喜悅要溢出胸腔,他反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,配合著她十指交纏,看著她,張了張嘴,想要說什麽,忽然攸地閉上了眼睛。

謝芳華一直看著他,她可以感覺到他滿腔的喜悅,尤其是那雙眸子灼得燙人,照往常來,能得到她點頭,他恨不得一把將她拽到懷裏,如今這是喜悅太大,反而什麽也做不了了嗎?她不由得敞開懷笑了。

“你笑什麽?”秦錚似乎還沒從喜悅中抽回神,喃喃地問。

“笑你!”謝芳華看著他。

“笑我什麽?很傻嗎?”秦錚睜開眼睛,眸光墊上了一層委屈,“還不是因為你才變傻的。”

謝芳華抽出交纏在一起的手,趴在他耳邊,低低說了一句話,立馬轉身離開了床前。

秦錚整個身子頓時僵住了。

謝芳華臉紅得似乎要滴血,轉過身走到桌案旁,摸到火石,好半響才掌上燈。

燈點上,整個東暖閣頓時亮了!

秦錚回過神來,騰地坐了起來,直直地看著謝芳華,“你……你剛說什麽?”

謝芳華咳了一聲,語調羞惱,“沒聽見就算了!”

秦錚看著她,即便是背著身子,站在遠處,他似乎也能看到她臉上春水如潮的紅色,如胭脂一般,眼波似嗔似惱,往日清冷的容顏,多了從來他不曾見過的女兒風情。

這樣的謝芳華,他何曾見到過?

更遑論她對他說的那一句話了!

若不是他耳目好使,真會覺得,剛剛是他耳花了,聽錯了!

她說:你如今就這麽喜悅,若是大婚那一日,洞房花燭,你該如何?

他該如何?

……

他不知道!

大概會喜得發狂!

“過來!”秦錚感覺自己嗓子都啞了,伸手對她招手。

謝芳華從來沒有這麽大膽過,本來她想逗弄秦錚,可是話出口,發現也將自己搭進去了。她哪裏有臉面再過去,聽到他沙啞至極的聲音,身子一顫,立馬向外走去,三兩步便出了東暖閣,隨著她走出,聲音不自然地傳出來,“我去找王妃,匆忙進宮,我還沒用晚飯呢!”

這是落荒而逃!

秦錚啞然地瞅著門簾嘩嘩而響,忽然哈哈哈地笑了。

謝芳華聽見他的笑聲,跺了一下腳,沖出了畫堂。

侍畫、侍墨等在畫堂門口,見謝芳華從裏面沖出來,走得很急,若不是聽見東暖閣傳出秦錚的笑聲,她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,立馬上前,打量謝芳華臉色,“小姐?”

謝芳華不答話,匆匆來到門口,推開門,一股冷雨的寒氣頓時鋪面而來,揮散了她面上幾分熱度。她看著外面昏暗的天色,大雨如簾,站了半響,才消退了心海裏滾動的灼熱,平靜下來。

這一平靜,才恍然發覺,秦錚在變,她是不是也在變?

她似乎也有些不像從前的自己了!

若是從前,這樣的話,她是斷然說不出來的!

“怎麽了?”東暖閣的笑聲和謝芳華沖出來的動靜自然驚動了西暖閣,秦鈺從西暖閣走出來,看到在門口站著吹冷風的謝芳華,向東暖閣瞅了一眼,開口詢問。

謝芳華聽到秦鈺的聲音,搖頭,“沒什麽!”

秦鈺看著她,冷雨從房檐打下來,她一身清涼,隱約猜到該是秦錚逗她了,她大約面子沒受住,跑了出來,他聲音低沈了一分,“若是你不想在皇宮留著,我送你出宮!”

謝芳華笑了笑,慢慢地轉過頭,平靜地道,“四皇子,你敢送我,我卻不敢抗旨不尊!”

秦鈺打量了她一眼,面色平靜,看不出什麽,他抿了抿唇,沒說話。

“這個臭小子,這兩天臉色一直繃著,如今終於聽到他笑了。”英親王妃隨後走出來,向東暖閣先瞅了一眼,又看向站在門口的謝芳華和秦鈺,笑著道,“鈺兒,你回去吧!今日有華丫頭在,我也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。”

秦鈺看了英親王妃一眼,剛要說什麽,外面一個小太監打著傘沖進來,見到門口站著的秦鈺,松了一口氣,“四皇子,可找到您了,皇宮娘娘請您過去。”

“這個時辰?”秦鈺看了一眼天色,“母後可說找我什麽事兒?”

“娘娘沒說!”小太監搖頭,“只說讓您快些過去!”

秦鈺頷首,從旁拿起一把傘,看了謝芳華一眼,對他溫和地道,“既然你住在宮中,若是有什麽不方便的事情,盡管派人去喊我,這幾日,我也住在宮中。”

謝芳華沒說話。

秦鈺似乎也不用她回答,撐著傘向外走去,不多時,便沒了蹤影。

謝芳華轉身回了畫堂。

“這個孩子!哎!”英親王妃見秦鈺離開,嘆了口氣,伸手拉住謝芳華的手,低聲問,“臭小子又欺負你了?”

謝芳華臉一紅,搖頭。

英親王妃是過來人,哪裏有不懂的,兩個人相處,不是這個欺負那個,就是那個欺負這個,都是彼此樂在其中的事兒。她頓時揮散了對秦鈺不收手的郁氣,“只要你們兩個感情好,始終如一,任誰也插不進手來。”

謝芳華點點頭。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兒,她也沒想讓誰插進來。

“王妃,公子說了幾樣菜想吃,我去禦膳房一趟。”玉灼這時走過來,笑得見鼻子不見眼睛。

“這個混賬,這兩日都沒胃口,吃不下。如今你來了,他果然有胃口了。”英親王妃笑著擺擺手,“快去吧!多弄幾樣菜來,華丫頭進宮的那個點來說,也是沒用晚膳的。”話落,她問謝芳華,“是不是?”

謝芳華點頭。

玉灼立即應了一聲,拿著傘跑了出去。

英親王妃拉著謝芳華回了東暖閣。

秦錚懶洋洋地躺在床上,早已經收了笑意,不知道在想什麽,視線凝聚在帷幔一點上。

“這回見到了人,你高興了?”英親王妃走到窗前,拍了秦錚腦袋一下。

秦錚回過神,看了二人一眼,目光落在謝芳華的臉上,想起那句話,嘴角彎彎地翹起,對英親王妃低聲道,“娘,您該準備聘禮了,半年後,兒子要娶妻。”

英親王妃頓時一驚,“半年?”

秦錚點頭,“是啊,半年!”

英親王妃偏頭看向謝芳華,謝芳華側過身子,她看不到她臉色,咳嗽了一聲,低聲道,“兒子,半年是不是太急了?我本想著,兩年內,或者,一年內,能辦妥當你們的事兒,就可以了。這半年,哪裏夠準備的啊。”

“我們堂堂英親王府,憑借娘的本事,半年準備聘禮,有何難?”秦錚彎起的嘴角不落下,“就是三個月,您若是一心準備,也能準備妥當。”

英親王妃看著他的樣子,頓時被氣笑了,揮手又拍了他一巴掌,“你可真會給你娘我戴高帽子。”話落,板起臉,“我若是半年給你準備好,你真能把華丫頭給我娶回家?”

“能!”秦錚斬釘截鐵。

“華丫頭同意?”英親王妃偏頭去看謝芳華。

秦錚也看向謝芳華,灼灼地盯著她。

謝芳華這時候想避也避不開了,這屋中就他們三人,她暗罵秦錚狡詐,這是明擺著在英親王妃面前敲定此事,不給她反悔的機會,她紅著臉轉過頭,瞪了秦錚一眼,對英親王妃點點頭,“我同意。”

秦錚大樂。

英親王妃頓時也笑了,看著謝芳華像是看心花兒一般,連說了好幾個“好”字,又道,“半年就半年,我定然給你們準備得妥妥當當的,風風光光的。”

謝芳華臉色羞紅,不敢再看英親王妃。

到底是女兒家,也到底是臉皮子薄,她怎麽練都覺得這輩子估計趕不上秦錚的厚臉皮了。“若是半年大婚,要準備的事情就得趕緊抄手了。”英親王妃拉著謝芳華坐下身,對她道,“王府這邊有我,侯府那邊呢?誰給你操持?”

“福嬸。”謝芳華想了想,又道,“動作要隱蔽著,我不忙的時候,也與她一起操持吧!”

英親王妃想了想,搖頭道,“福嬸雖然不是你們侯府的外人,但是畢竟不是主子,有些事情,她在內宅裏,因著身份,也恐怕是難以施展手腳做不來。依我看,你們謝氏六房的明夫人,倒是可用。”

謝芳華聞言想了一下,笑著點頭,“待我出宮後,私下找找六嬸母,她若是肯幫忙,自然是好的。”

“若是想要隱秘些,不如讓他們謝氏六房搬回忠勇侯府。”

謝芳華猶豫了一下,低聲將謝氏要分族分宗的事情說了,然後道,“若是分的話,就不好讓他們搬了。”

英親王妃聽罷半響驚得沒出聲,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謝氏即將要有這麽大的動靜。比起清河崔氏、範陽盧氏等各大世家,謝氏才是首屈一指,幾百上千年的文化底蘊。怎麽能一下子就分了?

這若是分了,謝氏可就是散了!

“分就分,有什麽大不了的。”秦錚不以為然,“娘,你該想的是籌備大婚,不是謝氏這些事兒。老侯爺都決定了,誰還會攔著?”

英親王妃回過神,挖了秦錚一眼,“我就是覺得驚駭罷了,不敢置信。”話落,她看了謝芳華一眼,“前兩日,你哥哥以著謝氏全族的名義給臨汾橋捐贈銀兩,皇上氣得砸了禦書房,以為謝氏這是都綁在了一根繩上擰成一股了。如今這轉眼間,就來一個大翻跟頭,要全分了。別說是個人都會覺得難以置信,若是傳揚出去,一準驚天動地。皇上也料不到。”

謝芳華微笑,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。

“罷了!這雖然對眼前的謝氏來說是壞事兒,對於未來,也許就是好事兒了。”英親王妃也不是尋常女子,很快就想通了,“謝氏畢竟太大了,分了也好。”

謝芳華點點頭。

“這樣一來,明夫人是不大合適了!”英親王妃有些發愁。

“半年時間呢,也不一定要找哪一個夫人幫忙。”謝芳華想了想,忽然笑了,“雖然謝氏分了,博陵崔氏總歸是我的外租家。舅舅如今就住在忠勇侯府了,她若是有了夫人……”

英親王妃眼睛一亮,“對啊!”話落,她笑起來,“你放心,我趕緊給他找一個。”話落,又道,“這樣就更忙了!”

“有著舅舅的事兒,雖然忙些,但也能掩人耳目!”秦錚卻是樂了,“挺好!”

“你個臭小子!”英親王妃又忍不住拍他,“趕緊把傷給我養好!往後,再不準你這般嚇娘了!我有九條命,也擱不住你嚇。”

“知道了!您怎麽能被嚇死?您還要等著抱孫子呢!”秦錚笑吟吟地道。

謝芳華頓時又轉過身,這樣的話,秦錚也真敢當著她的面來說!

英親王妃卻歡喜得連連點頭,愈看二人愈高興,“沒錯,我還要等著抱孫子呢!”

謝芳華聞言徹底沒了話。

屋中的氣氛一時歡喜,英親王妃像是打開了話匣子,開始說著怎樣準備大婚的事兒,又詢問謝芳華嫁衣的事兒,聽說福嬸已經選好了嫁衣的料子,還是秦錚幫著挑的,頓時笑得跟吞了蜜似的。

小半個時辰後,玉灼帶著兩名宮女,端來了飯菜。

秦錚不能下床,但也不願意自己在床上自用,用一雙眼睛看著謝芳華,傳遞著信息,謝芳華無奈,只能將桌子挪到了床前。

三人用了晚膳,英親王妃實在受不住了,便去東暖閣休息了,走前對謝芳華笑著道,“臭小子受傷,也做不了什麽,您盡管在他旁邊睡,頂多夜晚他要水喝,若是他需要方便,你也不用自己侍候他,就喊玉灼。他雖然臉皮厚,這時候,還拉不下臉面讓你侍候他起夜。”

謝芳華紅著臉點頭,想著就算他臉皮厚,她打死也不會去如他的意。

送走英親王妃,玉灼帶著人撤下飯菜。

謝芳華對玉灼吩咐照看侍畫和侍墨,這裏畢竟是皇宮。

玉灼連連答應,“芳華姐姐放心吧!她們隨王妃的婢女住在東暖閣外間。我呢,為了照顧公子,就住在西暖閣的外間。半夜他需要的話,你就喊我。”

謝芳華點頭,回了房間。

秦錚半躺在床上,目光追隨著她,見她來到床前,伸手拉住她的手,“我聽說謝雲瀾住在忠勇侯府了?”

“嗯!”謝芳華點頭。

秦錚有些委屈,伸手抱住她,“我這兩日都沒睡好,寢食難安。”

謝芳華任由他將她抱在懷裏,身子貼著他,軟軟地沒有力氣,輕聲道,“雲瀾哥哥是幫助我打理庶務而已,你別胡思亂想。”

秦錚聞言心下踏實了些,雙臂抱住她,滿足地道,“今夜就能好好睡了。”

謝芳華聽著他心跳,靠在他懷裏,不再說話。

她喜歡上秦錚,從來不是一見傾心,也不是轟天動地,更不是一時興起。而是,不知不覺中,他一點點地滲透她心房,如今發現,她不僅僅地喜歡他了。

若是這一世,他的懷裏,就是她的避風港的話,這一刻,她是覺得甘之如飴的。

這一夜,秦錚睡在外側,謝芳華卻依著他的意思睡在了裏側,夜間,秦錚要了一次水,起夜一次,謝芳華想起身,他卻攔住她,喊了玉灼進來。

謝芳華心下感動,她這哪裏是侍候人來了?他根本就不用她侍候,只是當抱枕來了。

一夜無話。

第二日,醒來,外面的雨終於停了。

大雨過後,皇宮在威嚴中多了一絲清爽和泥土的芬芳。

謝芳華打開窗子,陽光射進來,雨後晴空萬裏,她笑著道,“我是該說哥哥運氣好,還是該說老天爺也懂得照顧人?”

秦錚勾起嘴角,“這麽點兒事兒他都做不好的話,也就枉為忠勇侯府世子了。這麽多年,他背後做的事情可是不少。我為了你,盯著忠勇侯府,他別想瞞過我。兩個月修好臨汾橋,對別人來說是天大的難事,對他來說,沒大問題。”

謝芳華失笑,哥哥的確做了不少的事兒,從她接手庶務上,便能看得出,哥哥和爺爺還是不一樣的。從她離開去無名山,他那時候也開始暗中做了些事情,有些事情,也是瞞著爺爺的。

英親王妃醒來後,梳洗妥當,來了東暖閣,見秦錚已經被收拾一新,謝芳華盈盈地站在窗前,雖然還沒大婚,但這兩個孩子卻有一種琴瑟和美的模樣,她頓時笑逐眼開,“用過飯後,我回府一趟,華丫頭,既然皇上不讓你出宮,你就安心地在這裏陪著他吧!”

謝芳華微笑地頷首,“好!”

英親王妃更高興了,用罷飯後,便出了德安宮。

謝芳華知道若是不出宮的話,忠勇侯府有爺爺和謝雲瀾,她不插手也沒什麽,也算是躲了清閑,便對秦錚笑著問,“你不能下床走動,這兩日都用看書來打發時間?”話落,挑眉,好笑地問,“還是看才子佳人的市井故事?”

秦錚搖頭,郁郁地道,“那是玉灼給我找來解悶的,我根本就沒看進心裏去。”

“那你今日想做什麽?”謝芳華笑問。

“只要你在我身邊,幹什麽都行。”秦錚心情極好,眉眼從昨日就一直彎著。

謝芳華失笑,想了片刻,對他道,“你一直在床上躺著,也是累,這樣吧,我將你移到軟榻上,我們下棋吧!”

秦錚欣然點頭。

謝芳華將他移到軟榻上,吩咐玉灼拿來棋盤,二人對坐。

下了兩個時辰,三局都是平局,秦錚一推棋盤,“夫綱不振!這個不能玩了!”

謝芳華嗔了他一眼,心情也不錯,“還沒娶我呢,這個身份你現在就用,太早了些吧!”

秦錚咳了一聲,忽然眼眸一轉,興致瑩然地喊玉灼,“玉灼,你去臨畫閣,把皇祖母生前的那把琴簫拿來!”

玉灼嘻嘻一笑,似乎知道秦錚要幹什麽,立即轉頭去了。

謝芳華一邊往錦盒裏收棋子,一邊含笑看著他問,“要做什麽?琴簫合奏?你會彈琴還是會吹簫?”

“爺都會!”秦錚得意地揚眉。

謝芳華從沒聽說秦錚彈琴吹簫,不由得也跟著來了興致,將棋子裝好,幫著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,這時,見玉灼已經抱了長長的匣子回來,她笑著伸手接過打開。

“煙雲琴和靈玉蕭?”謝芳華一眼便認出了這一對琴簫,腦中仿佛想起了什麽,目光忽然頓住,一時微凝。

“看著眼熟?”秦錚瞅著她,笑得有些深意。

謝芳華的確是看著這兩件物事兒眼熟,不止是眼熟,她移開視線,看著秦錚,“這一對物事兒,怎麽會在這裏?”

“若我說,這是皇祖母曾經給我的,關於你我婚約的信物。你信不信?”秦錚盯著謝芳華。

謝芳華抿唇,德慈太後離世不過三四年,而她的父母,是在她自小就去了。她伸手摸著琴簫,笑著問,“這有什麽緣由嗎?你說,我就信。”

秦錚頓時笑了,伸手將她抱在懷裏,吻了一記,悠然地道,“我娘和你娘曾經說了口頭的約定,當時沒交換信物,後來你娘就去了。大約在八九年前吧!皇祖母知道我喜歡你,便暗中親自去了忠勇侯府,尋了你爺爺,交換信物。”

謝芳華一怔,竟然有這事兒?

秦錚似乎想起了德慈太後,嘆息一聲,“皇祖母對我可真好。你爺爺本來不應,皇祖母不知用什麽法子說服了他,他應了,便將你父母生前的這一對琴簫當做信物,給了皇祖母。而皇祖母也回贈了一對鴛鴦燈,是皇祖父生前贈她之物。在離世前,又問明了我的心意,知道我非你不娶,便將這一對事物給我了。我每年都要在宮中住上兩日,沒帶出宮,就留在了這裏。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親愛的們,中秋節快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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